為中國勞動力叫屈
即使蘋果和富士康同意將周工時縮短,比如下調至50小時,上述范圍仍然合理,只不過今年的勞動力成本很可能會偏向該范圍的上端。將iPad的單位勞動力成本與預期產量相比,可得出總的預期勞動力成本。
這是我在福布斯新專欄上發表的頭一篇文章,有個問題很多人都在探討,可我卻從未見過很有深度的相關文章,因此希望以本文進行深入分析(雖然我相信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思考這個問題)。
蘋果大受歡迎的iPhone、iPad和iPod產品都是在中國工廠生產,而最近這些工廠的勞工問題使蘋果倍感壓力(好吧,或許還不止是壓力)。首先,此種批評并不新鮮,多年來我們一直聽說中國工廠的工作條件不佳,薪酬也過低,可我將暫時把這些問題放在一邊,專注于蘋果股東真正關心的話題。
如果指控是成立的(看起來確實是這樣),而且蘋果必須采取行動解決(具體什么行動先不管),那這對該公司的財務狀況會有多大影響?
我們首先來作定性/主觀分析:
即使富士康和蘋果公開推行勞動保護(限定工時之類)政策,要在中國嚴格執行也幾乎不可能,考慮到蘋果對地方政府的影響力如此之大,這就更不現實了。除非他們被迫引入真正的獨立第三方公司,授予其自主地位和權威,由它派出數以百計的監督員,長期審查富士康每一個輪班的工作情況,確保一切都遵守勞動規章,否則我認為工資和勞動條件不可能達到那種批評人士要求的、不切實際的程度。中國的工資水平正在迅速提高,至少在大型工業城市確實如此,可在多數情況下,中國(以及大多數亞洲發展中國家)的勞動條件恐怕還是會讓尼普頓·辛克萊(Upton Sinclair)心臟病發作。泛泛而言,我覺得我們在可預見的將來不會看到多大變化。此外,就算公平勞工協會(FLA)擁有權威和自主權,我也不覺得他們有什么效率可言,不過那是另一個話題了,留作下次探討。即使蘋果真的認為這是個嚴重的形象問題,將會影響到產品銷量(我很懷疑這一點,參見下圖),他們會投入多少資金用于解決該問題呢?
有多少人會因為最近媒體不斷報道說蘋果的勞動條件不佳,而不再購買iPad 2,轉而選擇三星Galaxy平板呢?據我所知,沒有什么與iPad競爭的產品是在美國本土生產的,清雅的工廠和高薪員工沒人承受得起。歸根結底,就連抗議者都攜帶著好幾款蘋果產品(這種認知失調等等令人印象深刻,不是嗎),難道蘋果還真會擔心這些沒事就會瞎起哄的人?這些人(以及可能受他們影響的人)真的會用非蘋果出產的手機或平板嗎?那在他們眼中可是丟臉至極啊。
我很懷疑……
蘋果原來用“非同凡想”作為主打廣告語。可看看這張圖吧,“非同凡想”的不太像是用蘋果筆記本的人吧,是不是?
好吧,下面來分析下讀者等待已久的數據(這是簡化版本,否則這篇文章會長到不行):
以2011年最后一個季度的財報為例(這里我們沒有排除一些雜項營收),蘋果每部iPad的平均售價為600美元(按照我的計算為593美元),而市場研究公司IHS iSuppli估計,32GB版iPad 2的材料成本不足350美元,勞動力成本則為10美元。而根據我以前的估計,慷慨地說,假定工人每天工作8個小時,其時薪大約是1.11美元。不過在分析的時候,每周60個工時看起來更加合理,考慮到有報道說工人每周工作6天,每天工作12個小時(即周工時72個小時),這可能還太寬松了。
既然IHS iSuppli的報告稱每部iPad 2的勞動力成本為10美元,而工人的時薪為1.11美元(此為假設周工時40小時的情形),這意味著生產每部iPad需要9個小時。不過,如果我假設工人每周工作60小時,而月薪和勞動成本不變,則時薪為0.77美元,意味著生產每部設備需約13小時。
距離我上次估算時已經過去了近一年時間,我認為每周工作60小時的假定依然合理,可富士康的生產流程和員工或許更加高效了,因此可假定現在每部iPad需10-12個工時就能生產完成。上周,彭博社發表的一篇文章稱富士康已將工人月薪從185美元左右(我去年5月寫上篇文章時的情況)上調至290-350美元(依當前人民幣匯率計算),具體取決于工人的經驗和技能。
假定初級和熟練員工的比例為****開或七三開,而每周工時為60小時,月薪則按照彭博社的報道,那么可算出每部iPad的勞動力成本為12.83-15.70美元,大約比一年前上漲了28%-57%。
即使蘋果和富士康同意將周工時縮短,比如下調至50小時,上述范圍仍然合理,只不過今年的勞動力成本很可能會偏向該范圍的上端。將iPad的單位勞動力成本與預期產量相比,可得出總的預期勞動力成本:
這些數字看起來大得出奇,可若是與iPad銷售額相比,你就能大概了解到,蘋果通過這些熱賣產品獲得的利潤率仍然相當可觀: